【哈德】[授翻]末路之外-第二章 （原版：Way Down We Go）
[原版] Way Down We Go
[原作] xiaq
[翻译] 镜海楼 ｜ [校对] 喵码
退休救世主狼狗猛1哈利 x 落魄流放病弱惨惨德
章节分级：全年龄
章节简介：德拉科平静的逃亡隐居生活被天降高富帅哈利波特搅得乱七八糟。
他再一次见到波特，是在阿拉巴马州，刘易斯维尔市的小猪扭扭超市。
听上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德拉科最开始觉得他可能出现幻觉了，但除了有一点低烧外，他其实感觉还好。
他拉起套头衫的帽子——可爱的麻瓜东西——往另一条过道的末端偷看。那个站在堆满促销番茄酱的端架附近的……
绝对是波特。
他的头发更长，也不戴那副贼他妈蠢的眼镜了，而且他对着清洁用品皱眉瞪眼、双臂交叉的样子，更是在强调着一个事实：自从德拉科最后一次见到他以来，他可能长了整整十公斤的肌肉。
但那张侧脸是一样的。
还有他肩膀的轮廓。
洗得褪色的牛仔裤和破烂的运动鞋。
他叹气和挠额头的样子——此时可能更多是习惯使然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波特把一罐漂白剂放进他的购物车里，一边沿着货架往里走，一边打量着浓香熏人的风倍清蜡烛。
见鬼，德拉科想。
几秒种后，波特的头抬了起来，突然转向他，德拉科落荒而逃。
他扔下了自己的购物车，跑回拉冯的卡车上坐进驾驶室等着。他在超市待太久一定会被臭骂一顿，但也绝对不能被波特看见。
波特。
在小猪扭扭。
在阿拉巴马。
他来这里干什么？
德拉科在塔兰特县住了三个月，一个女巫或男巫他都没遇到过，反正他是没注意到。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常驻门钥匙站点和幻影移形点，会被设置在马里恩镇邮局后门一个狭小的围栏草屋里。但当他穿过来时，就满屋子飞扬的灰尘和小屋的破败程度来看，他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使用这个站点的人。
在德拉科落荒而逃的几分钟后，哈利从小猪扭扭出来了。
他把三个塑料袋和一个看起来像拖把的东西塞进了一台闪亮黑汽车的后备箱里，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伴随着完全不必要的浮夸，招摇地开出了停车场。
安全起见，德拉科又多等了几分钟，才折回去继续购物。
大难不死的男孩也想逃避现实，这并不奇怪。
可能波特选刘易斯维尔站的门钥匙是出于跟德拉科一样的理由。也许他翻遍了地图，看见了美国版图上那个孤零零的点，然后想，啊，完美。
不管怎么说，如果波特选定了刘易斯维尔市作为他的藏身地，那么想避开他就很容易了，毕竟德拉科开车进城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尤其好笑的是，虽然刘易斯维尔被划为市级行政区，但实际人口只有三千多一点。不过它肯定比马里恩镇要大得多——直到德拉科的到来，才让这个小镇堪堪凑整四百人口。
刘易斯维尔市里不仅有小猪扭扭超市，还有两个加油站、一个农业资材批发市场、一个小型购物中心，以及或许最重要的是，有一个苗圃和温室。
富裕繁华啊，刘易斯维尔。
相比之下，马里恩仅有一个加油站、塔兰特县法院和县邮局。只有一个小街区的“主街”上大部分店面还都被木板封起来了，冷冷清清的。街上还在营业的只有法律事务厅、一家旧货店、一家小餐馆和爱女杂货铺——一家从牙膏到山羊饲料再到木材应有尽有的杂货铺，还提供订购服务。这更像个集日用品、户外用具、打猎装备、钓鱼器具、五金硬件、农业资材为一体的百货，但大多数人只管它叫爱女杂货铺。
最开始是叫惠特洛克杂货铺的。后来布莱恩·詹姆斯·惠特洛克有了三个女儿，同时作为一个心怀大志的男人，他扩大了自己的生意规模，还将店铺名改为“惠特洛克和爱女们的杂货铺”。在之后二十年里某一天，一场龙卷风把惠特洛克的名字从牌匾上刮了下来，卷到了几公里外的奶牛牧场上。早已退休的詹姆斯建议镇上的人们，就让它们呆在那儿吧。所以至此，爱女杂货铺就这么成了。
德拉科在爱女杂货铺工作这件事似乎有点违反常理，毕竟他又不是个女儿，更别说是惠特洛克的女儿，但他当时走投无路了。在马里恩镇，除了这个，他的其他就业选择都跟务农有关。就算德拉科对自己的寿命长度不再心存任何侥幸，他也绝对不会用体力劳动去加快这个进程。
所以他每周在爱女杂货铺工作五天，朝九晚三。周五、周六他就借拉冯的车开到卡锡里奇镇，将几十个货箱装进卡车，再把亚马逊快递包裹派送到周围的六个县。
同时打两份工，他一般就能把房租和水电向拉冯交齐——现在他租住的清风房车是拉冯的，就停在爱女货铺后门的空地上——甚至还能剩下点钱，除去食品开销，足够支持他给母亲寄些东西。
但其实情况不容乐观。
这房车已经二十年了，部件快散架似的七零八落，而且还没有电——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可能会成大问题。但他可以在忙碌一天后洗个澡，储物床的高度也正好能让他有安全感，从四周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杂货铺后茂密的森林。每天早上他坐在台阶上慢慢喝茶，看清晨的阳光将高草上滑落的露水蒸发，看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在敞开的房门前漫步。
比伦敦要好太多。
那儿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有安全感。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光脚坐着，半梦半醒间漫不经心地把一只缺了口的、温热的马克杯捧在手心。
在马里恩，他是个异类。但他没有被攻击，没有被讨厌，也没那么脆弱了。
他正好好地活着。
对了，还有这里的人。可以说他们很奇怪。所有麻瓜在德拉科看来依旧很奇怪，但美国麻瓜——美国南方麻瓜——绝对是最奇怪的麻瓜。他们对他很友好，尽管同时也对他抱有同等程度的困惑。他甚至开始把比莉和拉冯看作是某种程度上的……家人。真是奇怪。
他觉得，他们可能真的会在他死后悼念他。
他对此感到有些抱歉。
***
他第二次看见波特是在一周之后。
当时在爱女杂货铺值班的德拉科正在园艺区里煞费苦心地开导着几株耷拉脑袋的非洲紫罗兰，试图将它们从死亡的边缘哄回来——说真的，为什么比莉要订这个？德拉科热切地希望他可以直接一根手指戳进土里让它们瞬间支棱起来，他的草药课成绩一直很好——这时门铃响了。
波特。
一样的破烂鞋子和牛仔裤。但这次穿的是格子衬衫。
没戴眼镜。
上一秒波特还眯眼盯着一张皱巴巴的记事纸，下一秒他的头猛然抬起，直视德拉科。
德拉科甚至没来得及找个肥料袋躲一躲。
哈利什么也没说。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
“德雷克！” 冷冻区里传来比莉一声叫喊，“刚才是铃响了吗？”
“是的，夫人！”德拉科喊回去。
他起身站直。
在自己的卡其工装裤上擦了擦手。
“下午好，”他说，“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马尔福？”波特说。
老天，他看起来像个智障。
但依旧散发着令人无法忍受的魅力，即使他嘴巴大张的样子丑出天际。
耻辱。
“下午好，”德拉科咬牙切齿地重复道，“如果你要找什么特别的东西的话，我很乐意协助你。这是你列的清单吗？”
波特看着手里那张纸的样子，仿佛他此生从未见过它。
他抬眼再看向德拉科，摆出一副更加警戒的姿态。
“我不——你跟踪我？”
他妈的。
“波特，”德拉科生气地压低声，希望他的声音足够低到比莉听不见，“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个月了。有点良心就赶紧滚蛋，或者放个闭耳塞听咒，我的麻瓜老板就在那边。”
“你怎么不自己——噢。”
仿佛波特没出席那场庭审一样。很显然救世主的强项并不包括好记性。
“哦对，抱歉。”
波特没再说什么，甚至没有抽出他的魔杖，但德拉科能感觉到魔法缓缓降落，像斗篷一样笼罩在他身上。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得可悲。他努力克制自己尽量不畏缩，但没有成功。
他咳嗽了几声。
波特看在眼里，皱了皱眉。
“你在这里干什么？” 波特问。
德拉科没来得及回答他，因为比莉突然从拐角处走出来，差点撞上他们。
“呀！” 她说，“不好意思，这边太安静了，我有点担心。”
她转向哈利，笑容满面。
笼罩在他们周围的魔法瞬间消散。
“你好啊，帅小伙，”比莉说，“我以前没在这儿见过你呢。只是路过还是你打算在这儿长住？”
“呃，”波特，一如既往地能言善辩，“长住吧，应该？我是说，我已经买了几块地了，来着。”
德拉科顿时感到一阵恶心。
“噢这太棒了，具体在哪？”
“离这儿不远，应该就木材厂那条路往下走吧？”
不。
“大部分都是农田，那块背靠河流的地。还有两个谷仓，但我猜房舍已经被毁了——”
“被去年那场龙卷风，”比莉点头，“太可惜了，多漂亮一片地。你有重建的打算吗？”
“我还没想好。我想就先改造其中一个谷仓凑合一下？”
不，不，不。
“好吧，那听上去不错。那份清单就是为了这个吗？”
“啊，是的。工具和一些有的没的，大部分都是。还有，呃，一些铁链。”
他把清单递给她，而比莉将她的老花镜从头顶滑到鼻梁上。
“行，来看看这些东西哪些我们有库存，哪些我们得订购，你跟我一块儿来吧。德雷克是个好孩子，但不怎么擅长干重活。”
与其说被冒犯了，不如说德拉科是松了一口气。
她又没说错。
“话说回来，”比莉一边说着，一边带领波特往里面走去，“你这是什么地方的口音？你家乡在哪儿？”
“啊，呃，伦敦，老实说。”
“真的！德雷克也是伦敦来的。这世界可真小。”
“是啊，”哈利回头看了一眼，“世界真小。”
德拉科转身回到非洲紫罗兰那里。
当波特付款离开时，他确保自己在商店另一头的角落里给货架补货。
***
他第三次见到波特还是在爱女杂货铺。
这是在两周后，比莉提早下班去看她一个孙子的垒球比赛，所以当铃声响起，波特无精打采地走进来时，柜台只有德拉科一个人。
好吧。
这个说法不太准确。他其实不再无精打采——不再含胸驼背地走路了，好像在试图掩饰他的肩膀有多宽似的。不过，他身上，还是有些明显的......随性。或许随性这个词也不合适。或许不懂礼数更贴切。或许该说他闲散地。或许该说他从容不迫地。或许该说他——
“嗨，”波特说。
哦对。
“下午好，”德拉科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
波特环顾杂货铺的四周： “比莉在吗？”
德拉科在想他是不是该假装她在。
他不觉得波特会伤害他，但——
“她很快就会回来。”
波特向他眨了眨眼，眉头微微皱起。
他深色的皮肤看起来出奇的灰，德拉科想。没那么……有光泽了。或者别的什么。他眼皮底下突出的黑眼圈似乎暗示着自从德拉科最后一次见过他起，他就没睡过觉。
波特张了张嘴。闭上。又张了张嘴。
“所以，你现在叫德雷克了，对吧？”
“德雷克·布莱克，”德拉科说。
“你意识到反正这里没人知道你的真名了是吧。”
“当然。不过我想，这个地理区域的个体对水禽*¹的熟悉程度，应该比对龙的要高得多。”
“还有布莱克？”
“我妈妈的娘家姓。”
“是，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算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班。”
“对，显而易见，但我指的是来马里恩这个地方。”
“隐居避世，显而易见。我还以为你对这种姿态很熟悉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德拉科咳嗽起来。这慢慢变成一种令人煎熬的折磨，让他不得不啜一口他预先放在柜台底下的那一大罐水。
波特竟敢毫不掩饰地露出一脸关切的样子。
“你病了吗？” 波特问。
“一直这样。”
波特哈气的方式非常、非常地令人怀念。
差点把德拉科逗乐了。
“有意见？” 德拉科问。
“我只是说你看上去……不太健康。”
“是的。这个嘛，近亲繁殖是这样的。”
波特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并没有从中获得快感。
“行，随便你。我只希望你能帮我订点东西。”
“东西。”德拉科重复道。
“是的。”
德拉科看着柜台上波特滑过来的清单。
工作。他能做得到。
“好的我们已经有PVC管和2x4木材的库存了。虽然我觉得我们没有这种尺寸的日光灯管，但是我们可以现在就订购，货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快的。其余的可能要花上更长的时间，比如说这个——”
他停顿了一下。
“波特，”他说，“你是在建什么种植棚吗？带水培的？”
“呃，是的。”
“所以你是，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阿拉巴马，买了片地，现在还在某个地方的地下室里建什么水培种植棚，就为了好玩儿？”
“不是地下室，”波特说，“我那——有个谷仓。”
“有个谷仓,”德拉科干巴巴地重复道，“有气候控制系统吗？你能处理好湿度问题吗？还有这些灯——为什么不选HID或者LED？我是说日光灯肯定要比白炽灯更好，但是——”
“那可不嘛，”哈利一脸嘲讽地咕哝，“天理难容啊，白炽灯。”
德拉科不说话了。
“不好意思，”波特说，又摆出一副他根本没觉得抱歉的样子。
“这些实在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波特问。
“我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波特。”德拉科说。他交叉双臂，一只手五指蜷曲覆盖住另一侧手臂的前臂。
但波特的注意力全在德拉科的手臂上，也许是注意到了他的手几乎可以完全环抱着他的上臂。
他放下了手。
他清了清嗓子：“我直接帮你定，行吧。”
“我其实……很感激你的投入。如果你——如果室内种植是你的专长的话。”
德拉科权衡了一下。
好奇心占了上风。
“你在打算种什么？”
“啊，就，一些魔药原料。”
德拉科这样都能稳住不笑场，不给他颁发个什么嘉奖实在说不过去。
波特笑了笑，有点牵强，有点自嘲。
他们都知道他的魔药课成绩几斤几两。
“我明白了，”德拉科强忍着。
“我一直有在做些研究，显然一些比较敏感的植物需要密切监测，所以把它们全种在室外不是一个好主意，除非能就地建一个魔法监测系统。我觉得直接用麻瓜的法子可能更容易点儿，比起我去自学高级草药工程学和农牧学的话”
“麻瓜的法子也是相当复杂的。”德拉科指出。
“你有，呃，接触这些的经验吗？”
“没有……实践过。但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些理论上的见解。”
门铃回响几声，沃森家五个男孩儿中的四个互相推搡、一窝蜂地闯了进来。
“小鬼们。”德拉科警告道。
他们推搡的动作收敛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紧追在他们后面的母亲抱着第五个孩子推开了门。
“沃森太太。”德拉科向她致意。
“德雷克，”沃森太太叹了口气，“请告诉我你已经重新上架了——”
“冰激凌吗？是的。我藏了三加仑巧克力口味的在那不勒斯三色杯后面，以防万一。”
“愿主保佑你。”她热切地说。
波特饶有兴趣地旁观着这一场交易。
“那么，”波特说，“比莉说额外加钱的话，你可以把大件物品都运送到我那里？我的车装不下那些木材。”
“可以，”德拉科点头，“不过，送货是在晚上。”
“行，那你今晚能把2x4木材和PVC管送过来，顺便检查一下我的方案吗？在我定其他东西之前？”
“拉冯负责送货。”德拉科说。
“拉冯懂水培吗？”
德拉科叹了口气。他瞥了一眼正忙不迭把手上拿着冰激凌的孩子引到收银台这边的沃森太太。
“我不会帮忙卸货的。”
他故意咳嗽了几声来强调。但又不受控制地多咳了几声，此景不言自明。
“这……没关系。”
“太好了。我可以为你结账了吗？”
沃森太太排在波特身后，小声呵斥她的孩子们，要他们举止得体一点。
“可以了。”波特说，“麻烦你了。你今晚什么时候来？”
“五点半。”
“行。”
当德拉科和古董收银机缠斗时，空气中生出一片令人坐立不安而礼貌的，寂静。
波特付款并离开了。
“我们五点半见。”他说。
***
德拉科五点半过五分才到了波特的住处，因为他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婊子。
考虑到波特目前很显然，真的，住在谷仓里，“住处”这个词可能太过仁慈了。但回想一下他自己的落脚处，德拉科什么都没说。
波特，起码有水又有电。
德拉科就站在波特……家敞开的大门口处，看着波特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未竣工的厨房里施展着几个悬浮咒和黏锁咒，努力不让自己被扑面而来的痛苦压倒。
“抱歉，”波特像个野蛮人一样把他的魔杖插进牛仔裤后面的屁股兜里，“我脱不开身。这批新材料其实是要运到另一个谷仓的，所以——”
“啊，”德拉科说，“我看见这儿的灯亮着，还以为——”
“好，问题不大，我们是不是应该——”
“是的。当然。”
这是一段路程短暂又寂静。
第二个谷仓更大一点，看起来更老旧，德拉科跨出卡车驾驶室的那一刻就感应到了魔法屏障。
它们让他胸口刺痛。
除了魔法屏障之外，还有两个巨大的挂锁被铁链拴在门上，被波特漫不经心的一个无杖阿拉霍洞开轻易打开了。
混蛋。
“你得把我放进去。”德拉科就站在魔法屏障的边界线上，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 哈利说，“那些是只防麻瓜的。你没事。”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
“噢，” 波特说，“对哦。”
五分钟后，德拉科瞪着眼睛在这个，无可否认，还是相当不错的空间里闲逛。改造成适合水培和可照明的地方应该不是个问题，但根据波特想种的植物来看，气候控制可能是。
他伸手去够一本立在锯木架上的书，书页里几片便签像小耳朵似的往外冒，但波特抢先一步将它抢到自己手里。
德拉科扬起一条眉毛，但接着往前走。他停住，倒退，观察着曾经属于一排马厩的窗户。马厩已经没有了，窗户也被人用木板封了起来，但它们可能还——
他被绊了一下。
他的手掌，紧接着是手肘，最后是屁股，狠狠地摔在了水泥地上。他倒抽一口凉气，非常努力地忍住不发出耻辱的声音，迅速坐起来。
他才不会在天杀的哈利·波特面前哭。
“妈的，”波特说着急忙朝他跑过去，“对不起，我忘记提醒你要小心这个——东西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金属螺旋锚，大半锚体被钉进地板里，但仍然从石板间顶出整整四五英寸。这个看起来像是麻瓜那种用来固定悬索的东西。德拉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一个谷仓里。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他说，开口时的声音比他想象得更加急喘无力。
“来，”波特在他旁边蹲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我能——”
“不要。滚开。我很好。”
他把他的手塞到腋窝下，因为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成年人，成熟的，行为模式。
波特跌坐回脚后跟上，一脸呆傻又认真地看着他：“你确定吗？”
德拉科踹了那支令人恼火的锚一脚。
它周围都是深深的抓痕——整整半径五英尺范围内的混凝土地面，到处都是碎裂的坑洼，有些甚至长达半英寸深。他想知道上一任房主在这个谷仓里做了什么。他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对混凝土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
波特清了清嗓子。
德拉科站起来。
慢慢地。
“所以，”他努力不让自己走起来像是屁股碎成了渣，“你到底打算种什么？”
“这……真的很重要吗？” 波特闪烁其词。
德拉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植物需要高湿度的环境才能生长繁茂；有些需要干燥的环境；有些则需要含有不同成分的土壤；不同的灌溉和光照时间表；较高的或较低的酸碱值。如果想培育的是一组有需求各异的草药，就必须要建立一个条理分明的系统。”
“就是那个，”波特说。
“什么？”
“那个——需求各异。我需要不同的系统，我觉得。”
“你觉得。”
“好吧，我可能会想要一种混合了普通草药成分的魔药。大部分都需要大量的光照和潮湿的环境。但也有少数，呃，” 波特交叉双臂，“我需要的植物里也有少数需要干燥的空气，但同时土壤要保湿。还有光照不宜过多。”听起来像是他从什么书上抄下来的，“所以，这需要用到特殊的系统，对吧？”
干燥的空气、土壤保湿、局部光照。
他到底——
“是的，但植物的原产地位于哪个半球也需要考虑。”德拉科撒了个谎，“南半球还是北半球，例如——”
“北半球。”
德拉科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向那个插在地板上的巨锚。
角落里的那串铁链。
空气中稀薄的漂白剂味。
他回想起这个谷仓外设置的麻瓜和魔法双重防护，而哈利表面上居住的那个地方却完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连锁都没有。
他回想起哈利一脸疲惫的样子。
他想到：昨晚是月圆之夜。
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弯腰去捡起波特在他摔倒时扔下的书。
“等等——”波特说，但德拉科已经翻开了被标记的第一页。
章节标题：乌头属植物——生态、栽培，和药剂用途。
“啊，”德拉科说，“我操你妈。”
“等一下，”波特说。
“我操你妈的，”德拉科重复道，“你是狼人？！”
——
*¹ Drake 作人名译为德雷克，作名词时有公鸭的意思，南方常见家养水禽
——
译者：中秋节没赶上但好歹赶上国庆节了！芜湖！大伙儿国庆快乐！祝你们cp早日成亲！
——
下集预告：
哈利：*盯着拽哥的屁股看*
哈利：直男发言“你屁股不好看了”
还是哈利：*穿着隐身衣偷窥拽哥洗澡*
我：嘿嘿，嘿嘿，让我也康康拽哥洗澡
我校对：？
————
译者：草，大家不要光盯着洗澡啊喂！！那是下一章的事！这一章这么好看！拽哥和破特的久违重逢不逗趣吗！！呜呜，评论摩多摩多！
